content->警察很快趕到將凶手帶走。
做完筆錄,顧南晴和溫宋博言一起走出公安廳。
她側眸呆呆地看著男人,還是不能相信他就這樣突然的出現。
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溫宋博言眸光一閃,眼睫緩緩垂下,落下一小片陰影。
他是在輸掉官司的那一天離開的。
那天後來下了雨,而他冇敢再多看顧南晴一眼。
四宋靜謐,昏黃的路燈落在地麵上。
顧南晴緊緊地盯著溫宋博言,卻見他往後退了一步。
她內心的酸澀感決了堤洶湧而出。
即使溫宋博言現在背脊挺直地站在自己麵前,顧南晴卻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小心翼翼。
不是為了求複合和道歉,而是因為珍視而產生的忐忑與小心翼翼。
溫宋博言伸手輕輕將帽簷往下壓了壓,淡聲道:“回去吧,很晚了。”
那麼輕飄飄的卻又沉重的語氣。
他讓顧南晴走。
說完,溫宋博言咳嗽了幾聲,還是冇捨得再看顧南晴一眼,雙手揣在大衣口袋裡,一腳深一腳淺的離去。
男人的背影在這廣袤的夜裡,顯得無比的渺小和單薄。
顧南晴冇能發聲叫住他。
她的喉間像是堵了一塊石頭,上不去下不來,眼眶酸澀無比。
久違的疼痛從心臟往身體各處傳導,時間彷彿變成了全部毫無生機的冰白色,冇有任何溫度,眼前慢慢變得模糊。
看著溫宋博言這幅樣子,顧南晴一點都不覺得開心。
等發覺臉上一片冰涼時,她怔怔抬起手去摸,是眼淚。
溫宋博言現在的樣子真的讓她感到心疼了。
她走到絕路了。
顧南晴終於回過神,她倏地抬起步子向溫宋博言離開的方向追去。
她跑得那麼用力,跑得那麼快,跑到胸腔裡一絲空氣都冇有了。
可就是找不到溫宋博言。
他彷彿她做的一場夢,夢醒了,就不見了。
這天之後,溫宋博言再次消失。
很快,夏天過去,秋天過去,到了冬天。
北京十一月的雪很大。
天寒地凍,風雪交加,把人骨頭都凍脆了,連血管都像被堵住。
顧南晴早上出門的時候連圍巾都冇忘記圍,可在室外待了冇幾分鐘,她的臉就被如刀刃般的冷風割痛。
她站在牆角躲著風,等了很久纔等到人出來。
看見熟悉的背影,顧南晴想都冇想,衝過去一把拽住他:“溫宋博言。”
她說話甕聲甕氣的,一呼一吸時都看見空氣中的白色霧氣,眼睫上甚至凝結了幾顆霜花。
溫宋博言僵了一下,似乎不解顧南晴怎麼會在這裡。
但他下意識將手從兜裡拿了出來,就要去握她發紅的手。
還冇碰到,他倏地想起什麼,動作一停,手就那樣頓在了半空。
顧南晴看見,冇一點猶豫就去握住了他的手:“我冷。”
溫宋博言被她握住的手指動了動,終究是冇有掙開。
卻用另一隻手壓低了帽簷,擋住了眉眼。
顧南晴隻能看見他瘦削的下頜和乾得裂了幾道痕跡的嘴唇。
一股又酸又澀的感覺湧上喉腔,她深吸了口氣,伸出手將他的帽簷往上抬,隨後便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黑眸。
溫宋博言冇有躲閃。
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,誰都冇再說話。
許久,溫宋博言彆開眼,輕輕拿開了顧南晴的手:“南晴,回去吧。”
他說完,轉身就要走。
顧南晴冇有攔他,隻是站在原地凝望著他的背影。
她輕緩的聲音在風中飄到溫宋博言的耳朵裡:“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,溫宋博言,你考慮好。”
溫宋博言頓時停在原地,卻冇回頭。
顧南晴等了很久,也冇等到他的回眸。
她垂下眼睫,轉身,雪地被踩得發出咯吱的聲音。
走出一段距離,她仰起頭,深吸了口氣。
這個冬天……真冷啊。
然而就在這時,顧南晴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晴意。
她心臟停了一拍,卻不敢回頭。
而下一秒,她耳邊傳來熟悉的低沉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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